男孩,远远地躲在那些荒黄的枫树后,望着那冬雪,似白毛地飞舞,像秋天的落枫一样,瞬间就会消失,就会解脱。想着,想着,男孩伸出手,洁白的雪花飘落,不由自主地在男孩壮实的手上,慢慢地消逝,就像女孩,从他的生活中慢慢消逝,也从他的视线中慢慢消失
就是在上个月,男孩还因为考试的失利而沉默寡言,好不容易盼来的假期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意义,更悲凉的是在亲戚面前只能面红耳赤。
不知为何,她拨通了女孩家的电话刚说了句“喂”女孩就知道他的来意了,“炜(男孩的名字),有的时候虚荣心被放得太高,那是一种对自己的折磨,或许对别人而言,讽刺你两句,那只是过眼烟云,无足轻重,而自己却因此失去自我,这才是最大的损失”。“嘟嘟”男孩挂断了电话,简短的几句话,是男孩从未感受过的天外籁音,那么真切,那么关怀。男孩抽噎着,静静地,静静地。“铃”“喂”“你好吗?没事吧?”“恩,谢谢”。“呵呵,我的炜哥哥最勇敢了,呵呵”。那稚气的笑,男孩可以想象女孩此时的灿烂。
忽然,他觉得自己太幸福,得到的太多,女孩对他的关怀备至令他不禁浮想联翩,他是个心思细腻的男孩:总有一天,不管是毕业,或是争执,或是其他原因,我们连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可能在一起,她的美丽,她的一切,都是那么的纯洁,无暇,难道,要等到有一天,世界末日,无法挽救的时候,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把她折磨得遍体鳞伤吗?我怎么能这么残忍?不,绝对不可以。她对我的好,如何能用言语表达?她对我的信任和理解,又是我如何才能回报的?难道我真的要这样一针一针地在她身上扎血窟窿吗?不,绝对不”。
是的,男孩的“深谋远虑”促使他日日夜夜想着要找个借口,不会令她过于悲伤,而又能彻底死心的借口。
可是,好难。因为男孩的心还在挣扎,还在挽留,还在无止息地反抗。
最终,他还是没有找到,而最简单的方式就是“我,玩够了”。男孩精心编织这份理由,天衣无缝的理由,等待,机会。
终于,那个没有女孩最喜欢的枫叶飘零,也没有大雪弥漫,只有寒风凛冽的日子,女孩一如既往地来到那棵大枫树下,虽然赤裸裸的只剩下了光秃秃的肢干,但女孩还是那么向往地看着它,依偎着男孩。